贤妻良母约炮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1,有一个笑话讲,情侣俩谈恋爱,女的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对男的感慨:“你说世界上这么多人,怎么就我俩相爱了呢?”男的说:“缘份啊!”结婚后,女的对男的说:“世界上这么多人,怎么就我俩成一家了呢?”男的说:“造孽啊。”
这是乐彤生活的真实写照。
那天去游泳,老侗要到深水区,乐彤是旱鸭子,只能在浅水区。一个人实在太无聊,她攀着墙,在泳池挪了50米,挪到他身边。脚探下去,已经挨不到底。乐彤够住他的肩,攀在他身上。结果老侗莫无表情:“别扒我,扒墙上。”
不是生气,不是嫌弃,只是正常地讲话,而已。
婚前游泳是什么样的呢,他紧紧抱着她,在水里拼命占她便宜。他会陪她在浅水区甚至儿童区,她呛一下水他都怀疑她有生命危险。
乐彤看着他游啊游啊,对她完全无视。她简直七窍生烟。她偷偷爬出泳池,换了衣服,去肯德基吃了两个汉堡。这时她惊喜地发现他把手机和车钥匙都放到她包里了。她便一个人开车回家了。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她带着报复的快意,带着恨,又带着企盼。她看得见这一切不过是源于,自己脆弱的心,在不被关注之后的慌张。
两个小时后,门铃响。乐彤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去开门。老侗气极败坏:“你有神经病吗?”
乐彤不说话。
老侗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气消了一些。他说:“我的钱包和钥匙都在你包里你不知道吗?我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才走回来。”然后他漫起一丝无奈:“我能知道我今天又哪儿做错了吗?”
乐彤看到他轻蹙的眉宇,那里写着一丝鄙夷。
乐彤拔节了很久很久的庞大镇定,在那一刻溃败。是的,他厌倦她作。作是自尊受伤,作是表达不满,作是想引起注意。却只换来蔑视。老侗打开电视开始看球,并很快身陷其中不能自拔,去冰箱拿了啤酒和水煮花生来叫好,完全忘记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不愉快。
乐彤冷冷地看着他,忽然蹦出一个念头。她好想去,尝试,约炮。
她相信每个女人骨子里都是荡妇。她做了贤妻良母是因为贤妻良母让人有伟大的奉献感。现在她不想奉献了,她要去尝尝鲜。
2,
约炮很容易,下载某社交软件,挂一张风骚的背影,自我介绍写上两个字:“少妇”,就OK了。
一时间信息爆满。有的人直接发给她生殖器图,强调自己硕大无朋、战绩显赫。
筛选来筛选去,挑了一个说话有理有节的小男生,相片发过来,二十出头,看上去文质彬彬。她决定见面。因为他给人感觉可控。
事先说好了不SM,必须戴套,不口,不Gang,房费AA。男孩发过来一张微笑脸:“没问题。”
男孩还体贴地问她:“要不要先吃饭?这样如果你感觉不好,吃完饭可以走。”
他很懂事。
吃饭选在一家简餐厅,男生坐在那里,讲很少的话,尽量避免提到工作、家庭等等现实的问题。加上因为略囧,语言会上有断片儿形成的小空白。话少,又不连贯,两个人看上去像是省去了一切繁文缛节的老熟人。
吃完饭男孩问:“去哪儿?”
其实这样短暂的交流并没有激起她的性欲。她有点想说:“我回家吧”。可是又觉得这样不礼貌,会伤害他吧?再说出都出来了,这个人也不算差。
她小声说:“你定吧。”
“旁边就有一家酒店。”
他们一起上楼,打开房门,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要不要……先洗澡?”他问乐彤。
乐彤点点头,到卫生间去脱衣服。连包也拎了进去。一是方便洗完澡好擦BB霜,三十岁以后裸脸简直不能见人,二是也有点担心被偷了东西,三是当着陌生人面脱衣服,还是不习惯。
洗完澡她把脸稍微收拾了一下,裹好浴袍,抱着她的衣服和包包出来。
她的样子有点滑稽,男孩笑了一下,当着她的面抓住T恤下边有力地把衣服脱掉,赤裸着上身进卫生间。
乐彤偷看了一眼他的背,他有特别好看的腰和脊梁骨。
卫生间的水声欢快地响着,不知过了多久,停下来,世界忽然静了,乐彤有点紧张。她抱着胳膊踱到窗户边。
我在干什么?她问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男孩用浴巾围着下身,头发湿漉漉的出来。见她并没有马上上床的意思,他就走到她身后,轻轻环着她,用下巴抵住她的肩。
这样沉默地抱了一会儿,乐彤从气息上慢慢接纳他,她腾出一只手伸到后面,不看他,只是揉了一下他的头发。
“你说世界上熙来攘往这么多人,为什么今天我们两个站在这里?”乐彤问。
“因为孤独。”
乐彤的心被撞了一下。她返过身去,和他拥抱,把脸埋在他胸前,习惯和适应他的味道。年轻男生的皮肤很好,肌肉紧实,她感觉到他有力的勃起。
她把身体向后仰。我是坏女人。她心里说,不过谁又会知道呢。
男孩一把将她抱起来。她敏捷地用双腿勾住他的腰,盘在他身上,低头吻他。
床垫发出重重的撞击声,床单在变形。房顶在变形。灯在变形。一切都在扭曲和幻化。来了。万马奔腾,洪水决堤。两个陌生人从未如此接近,绝望和兴奋纠缠在一起,拥有惊人的爆发力。它完整,破碎,激烈,凄迷。
然后巨大的虚空感降落下来。
他们像浮尘一样在空中飘荡了一会儿,收拾好自己,重新躺下来。
“你有女朋友吗?”
“有。”
“那你怎么还……”
“她家人不待见我,快分手了。你呢?”
“我结婚了。”
男孩淡淡地“唔”了一声,没有什么反应。然后也没有什么可聊的了,再聊下去就会涉及现实。他们从刚才的热烈中抽身出来,变回路人,赤裸的肌肤开始感到羞耻。
他起身穿衣服。乐彤问他:“开房间多少钱?”
“嗯?你还准备给我钱?”
“说好了AA。”
“六百。”
乐彤有点吃惊,她以为开钟点房就够了,可他开的是全日房。
毕竟不太熟,也不好说什么。
乐彤拿了三百块钱给他。他不要,她塞到他牛仔裤口袋里,他也没有再推辞。
两人在电梯口道别,乐彤直接回家,男孩去退房。
什么都没有发生。乐彤对自己说。我什么也不欠他。我也不认识他。
3,
事情忽然开始有点不对劲儿。乐彤发现男孩跟她的距离总是特别近。
300米,200米,他总在她附近徘徊。
实在忍不住,她问他:“你住哪儿?”
他报了一个小区的名字和楼幢号。乐彤差点晕倒。他就住在她隔壁小区。
当时约的时候距离挺远呀。男孩说:“我当时在上班啊。”
她有点恐慌,但他对此兴奋:“没想到这么有缘份,以后我可以随时叫你出来吗?”
他说了一个地方,是她们小区一个角落废弃的岗亭,他说那里特别安全。
乐彤知道那个地方,常年恶臭,蚊虫滋生。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他似乎把她当免费的鸡了。
她甚至有点后悔给了他钱。她当时以为那是博得自尊赢取平等的一种方式,可是结果恰恰相反,让她回想起来更加觉得掉价。
对女人来说,上床以后,爱她是赞美,不爱她是羞辱,这是女人永远逃脱不了的魔咒。
她把距离关闭了。
三天后,男孩发消息来:“为什么看不到你的距离?你在家里吗?要不要下楼来一炮?”
彼此,她正系着围裙在炒菜,家里来了很多客人,老人在沙发上聊天,小孩子在客厅里窜来窜去。乐彤在烟火气中忽然看到手机屏幕,吓得一抖,赶紧把社交软件删除。
随后几天,乐彤心神不宁。千万不要碰到他啊,千万不要碰到他啊。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人?两人都长得太普通了可能碰见了也没注意过吧……怕什么来什么,周六吃完饭乐彤和老侗去遛狗,回来的路上,在超市门口看到小炮友正在停车。他隔着挡风玻璃看着他们,她立刻避开目光,心乱如麻。
乐彤预感到男孩会有话跟她说,果然回家悄悄把社交软件重新装上,看到他的一大堆留言:“那就是你老公?我认识你老公。你为什么不理我?”……
乐彤毛骨悚然。这种事真的对男人来说无所谓,甚至是荣耀,但对女人来说却像噩梦一样的存在。
“你怎么会认识他?”
男孩说,社区搞比赛的时候,他和老侗打过乒乓球。
乐彤非常害怕,他随时可以威胁她,还可以在下次打乒乓球的时候对老侗发出意味深长的笑。
她并不想玩火,但就是这么倒霉。
男孩继续央求她:“出来吧,我就在楼下等你。”
乐彤不肯应他这种随时的邀约,像是为了去满足他突然到来的性欲。男孩却纠缠不休。乐彤火了:“我凭什么要去?我欠你吗?”
“你难道不需要吗?”
“我有老公,谢谢你。”
她把社交软件卸了。她发誓不再约炮。她认为放纵并不能解决她的问题。她的问题是心理的,跟生理完全没有关系。
4,
乐彤每天下班都避开那个小区门口走,两个月过去了,没有再碰到他。他是租户吗?但愿吧。
那天晚上去游泳馆,非常突然地,看到了小炮友。
他领着一个小姑娘,姑娘特别年轻,腰身婀娜,眉清目秀。
两人的眼神短暂对接,刹那挪开,再对接,再彻底回避。
过了一会儿小姑娘去上卫生间,男孩游过来。
“还好吗?”他问她,一边问一边在水里狠狠抱了她一下,手不老实地滑向不应该去的地方。
乐彤想起来她曾经泳池里怨憎老侗都不肯对她动手动脚了。现在有人对她动手动脚,她却觉得超龌龊。
她“哗”一声从水里撑起来,坐到池边。
男孩扒着栏杆,目光湿漉漉地看着她。
“那是你女朋友?”
“不是。”
乐彤撇撇嘴:“挺漂亮哦。”
“不是我找的最漂亮的。”
毕竟是小孩子,更像是在争回被她甩的那一口气。乐彤苦笑一声。高潮的瞬间她曾有过刹那感动,此刻都消息殆尽。
“是我们小区的。”男孩忽然神秘地告诉她:“她还不知道。”
乐彤有点诧异。
他告诉她,他对陌生人的距离是隐身的,总是默默观察一段时间之后再出击,而且去其它地方出击,造成他们有几千米距离的假象。其实对方根本不知道他只是想找个就近的,熟悉了之后方便约。
“这个没你好,每天就知道要这要那,认识一个月花了我一万块。”男孩也没把乐彤当外人。
乐彤的心像毛巾被绞干。她为什么会心碎?一个炮友而已。她这才发现自己哪里是在找炮友,她分明是在找情人,男人才是目的明确的在找炮友。男欢女爱男欢女爱,男人图点欢女人图点爱,从来都没变过。这时女孩过来,乐彤迅速爬起身离开。
去换衣服的一路上,乐彤背诵着,他只是一枚电动棒,他只是一枚电动棒。
她鼓励自己,我很无辜吗,当然不是,即使找到的是情人不是炮友,我也并没有爱给他,我更不可能离婚去跟这么个小屁孩过日子。所以我一点也不要感到委屈。
约炮需要内心强大,感恩刹那。
洗完澡出来,乐彤看到老侗的五个未接来电,电话一回过去,他就大声吆喝:“你要死啊?电话一直打不通?问你来不来胜德吃饭!好了你也不用过来了我们都快吃完了,我给你打包半只烤鸭。”
还算有点良心,记得她喜欢吃胜德的鸭。她无奈地笑了。
只是“你要死啊”不是她的口头禅吗,怎么被他这么熟稔地学去了。每次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老侗都说,“我死了你才知道我好。”乐彤想起德国诗人海涅临死之前写遗嘱,把全部财产给老婆。不过,须老婆再嫁之后才能拿。朋友问他这是为什么,诗人叹息一声说,总得有人觉得我死了太可惜啊。
多么无奈的一句话。
多少人在外面浪过以后才醒悟,家里这个不满意也得忍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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