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公主殿下][完+番外]作者:星辰之光
作者:星辰之光字数:207603
01翔哥哥
明维176年的初冬,寒风瑟瑟,透露着股凄凉的味道。皇宫一个偏僻的角
落,有个小小的破败的院子,走进去会发现,唯一的屋子,窗户都是坏的,被风
吹得摇摇晃晃,好像风再大一点,它马上就会毫不留情地四分五裂,这里就连地
面都是裸土,坑坑洼洼没有任何修葺。
院子中间有棵大树,树下堆积了许多枯黄的落叶,傍晚有雾气,落叶有些湿
润,空气都带了写冰寒的味道。而此时,在大树旁边一块圆圆的大石头上,正蜷
缩着一个衣着单薄的小女孩。
她在等人。
等她的乳娘,白姨。
她的母亲,霜妃,两天前的夜里因久病缠身而去世,可是两天了,没有任何
人来过,白姨每天早出晚归,希望能找到人来帮忙下葬母亲。
白姨走的时候嘱咐自己,一定不要出门,要在家守着妈妈,可是每当她看到
妈妈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模样,心里就难过得想要大声痛哭,于是她只好跑到
院子里,静静等待着深夜才能归来的白姨。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低沈好听,是一个年轻的男孩:「谁让你跟
来的?」
是翔哥哥!
女孩象是突然看到了希望,两只眼睛散发出美丽的神采,她爬下石头就往门
口跑。可是手还没摸到门,就有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七爷,人家……人家只
是想你了嘛……你这麽多天都不来看人家……」
门外,年轻的皇子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身材却已经修长挺拔,面容英俊仪
表不凡,只是他脸上现在都是不耐和厌恶。眼前的女人,是父皇选给他侍寝的侍
妾,虽然爬上了他的床,但是并未得到任何名分,只是当时因为她的样貌很像一
个人,他因爱而不得,想着有个替代品也是好的,于是就多上了她几次。然而这
并不代表着她就多麽与众不同!今天他刚从天云山回来,这个女人就死赖着他,
甚至跟着他来到着偏僻的皇宫角落。
他是来看他最爱的人的,她来凑什麽热闹?!
一心想要往上爬的女人,在面对能让自己荣华富贵的男子时,都会变得在外
是贵妇,床上是荡妇,而现在虽然在外面,但是这里是皇宫谁都不会来的废弃之
地,如果在外面跟七皇子野战一次,伺候得七皇子高兴了,说不定以后她能捞个
小妾当当,而不是个只侍寝的丫鬟。
「七爷,你难道不想念姬儿的……那里吗?姬儿这几天可是好想你呢……」
女人勾人的眼神往赫连翔下面瞄了瞄,意味不言而喻,她厚着脸皮继续勾引,甚
至大胆地去抓住男人的手,从自己的裙子下面伸进去,「爷您摸摸,姬儿是不是
想你了……」
狂热的女人并没有看到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和厌恶,他任由她握着他的
手,在女孩子最娇嫩的地方揉动,听着她婉转的低吟声,淡淡道:「要不是你这
张脸……」要不是这张脸跟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小人儿有那麽一点点的相似,她以
为她有什麽资格得到自己的宠幸!
「看来你还不清楚我的规矩,回去之后,自己去找李管事!」他的声音冷得
像冰,完全不像曾经跟这个女子耳鬓厮磨过。
热情高涨的女人瞬间白了脸色,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之前几乎每晚都与自己
翻云覆雨的年轻人。李管事是宫里管着烧洗衣服干粗活这种最低级宫女的老妈妈,
宫里的人都知道,在她手下的宫女,特别是之前跟过皇子或者皇帝后来又被贬下
来的,都没有什麽好的待遇,稍微有一点让她不满意,就是鞭子加盐水一起伺候,
而且越是柔嫩的肌肤,那些人下手越狠。
七皇子赫连翔缓缓抽出自己的手,将手指上晶莹的液体抹在女人艳丽的红唇
上,声音平淡:「我最讨厌不听话的女人,滚!」女人自知大势已去,再求男人
只能得到更悲惨的下场,只能掩面哭着离开。
待女人走远,赫连翔隐藏起冰冷的目光,待脸色变得柔和一些,他才走到那
破旧的院门前,轻轻推开门。
雪欢就站在门后,一声不吭,眼泪顺着娇俏的脸颊滚滚而下,吓了赫连翔一
跳,连忙抱住她轻声问:「怎麽了?怎麽哭了?」她才只有XX岁,根本不懂男
女之事,所以应该不是因为偷听到他刚刚的对话而哭泣。
雪欢揪紧了男子白色的袖子,眼睛通红,嗓音里带着浓浓的沙哑,「翔哥哥,
母妃死了……」
赫连翔是这皇宫里除了妈妈和白姨以外,唯一对她好的人,虽然有时他看她
的目光能让她有些心慌,但从小到大,只有翔哥哥会来陪她,会给她们三个送吃
的喝的。在雪欢心里,赫连翔是个很厉害很伟大的人。
赫连翔心疼地抚摸她冰冷的小脸,把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暖和着,柔声道:
「哥哥陪你去看你母妃……」
雪欢的母亲冷霜是绝美的美人,按道理,这样的美人应该是万千宠爱在一身,
雪欢小可能不知道,可是赫连翔曾经听说过,冷霜曾得到他父皇的独宠,明维开
过至今,从没有哪个妃子能得到皇帝的独断宠爱。只是世事变迁,帝王的心变得
何其快,没出半年,雪欢的母亲就被割了贵妃的头衔,被打入冷宫,而且连冷宫
都不能居住,在皇宫的最边缘,找了个废弃的破败屋子,让她孤独终老,并且不
许任何人去看她。
渐渐的,宫里的人便忘记了霜妃的存在,继续争权夺利尔虞我诈,根本没时
间顾及一个被废掉的妃子。
赫连翔的母亲庄妃却一直记得,当年庄妃的弟弟贪赃枉法亏空国库,被下令
斩首,庄妃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不得已只能去求正得宠的霜妃,没想到第二天,
圣旨就改了,庄妃的弟弟只被抄了家产,判了五年牢狱之刑。这已经是大赦,庄
妃一直铭记于心。
因为赫连翔对武学造诣颇深,是难得的武学奇才,XX岁就打败了宫内第一
高手,所以这几年,庄妃一直让自己的儿子暗中偷偷接济这母女二人。
破损老旧的床上,床单已经洗的发白,一个身影纤细的女子此时正躺在床上,
安静地睡着。她那麽美,有时赫连翔看到他那庸碌无为,只知寻欢作乐的父皇时
都忍不住想问他,你这样好色,而这个绝美的女人不是正合你心意吗?为什麽你
舍得将她置之不理。
看到母亲,雪欢的眼泪又簌簌落下来,赫连翔心疼的要命,在一边小声安慰
她并保证一定会想办法让霜妃早日下葬,雪欢眼巴巴看着他问:「真的吗?」赫
连翔很认真地对女孩点点头。
后来,赫连翔不知用了什麽方法,竟然真的有人过来了,虽然只是两个小太
监,但好歹抬了口像模像样的棺材,说要带到皇家墓地下葬。这肯定是皇帝的旨
意,不然其他人是没办法做这样的决定的。
白姨抱着黑色冰冷的棺材哭得声嘶力竭,最后在两个小太监不耐烦的催促下,
一主一仆二人终于放开,跪在地上目送着冷霜离开。
冷霜离开的第二天,赫连翔再次出现在小院,白姨连忙把屋里最后一包茶叶
拿出来,沏了壶茶端给赫连翔。赫连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雪欢憔悴的小脸上,嘴
张了张,最后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白姨。
「这是我母妃让我送过来的,多个能出门的太监宫女点打赏,让他们替你们
置办点东西,马上就要入冬了,别把欢儿冻着了……」
白姨抹了抹眼泪,感激地对赫连翔说:「谢谢庄妃娘娘,谢谢七皇子……」
雪欢小小的一团坐在他身边,闻言紧张地揪住他的袖子问:「翔哥哥,你又
要走了吗?」母妃走了,除了白姨,她只剩下翔哥哥了。
赫连翔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略带歉意地说:「欢儿对不起,哥哥必须要出
宫一段时间……」
雪欢眼里立马滚出了泪花,小声问他:「多久?」
六年……
这个数字,赫连翔怎麽也说不出口,前几日父皇冷冷的话语还言犹在耳: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庄妃这些年做了什麽吗?赫连翔,你有什麽资格来求我?
我又为什麽要答应你的要求?」
他的确没有跟他谈判的筹码,只能低头道:「那要儿臣怎样做,父皇才肯将
霜妃娘娘下葬?」
「杀手,我需要一名出色的杀手,我要杀一个人……」
赫连翔站起来就往门外走,道:「是谁?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皇帝在背后低低笑了起来,「你现在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赫连
翔站住,回头看他,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器宇轩昂,外表完全不像盛传的那
样,只知饮酒寻欢,此时的他,看上去象是一位真正的帝王。
「你要我怎麽做?」他问。
「给你5年时间,成为天下第一!」
「好!」
就这样,才换来霜妃的入土为安。但是他不打算告诉雪欢,免得让她为他的
安危牵肠挂肚。
☆、02黑衣人
赫连翔离开之后,雪欢与白姨给霜妃守丧。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雪欢因为肚
子饿得叫起来,白姨心疼她晚上只喝了一点白粥,便从赫连翔的小袋子里拿出几
个铜钱,想去求膳房的太监,给她几个鸡蛋。白姨嘱咐了雪欢几句,就出了门。
雪欢便自己跪在母亲的牌位前,一个劲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
突然,屋顶响起一阵细小的声音,象是有人踩过松散的瓦片。雪欢的心一下子提
到了嗓子眼,要知道,她们这个小屋,除了赫连翔偶尔会来,几乎早已被皇宫里
其他人遗弃了,听说那个她应该称之为父皇的男人,在她出生以前就下令所有人
都不准靠近她们。
而且,多年来,雪欢对老鼠的造访所制造出的动静已经习惯无比,所以她一
听就听出来,此时房屋上面的声音绝不是老鼠路过发出来的。
如果是坏人,怎麽办?!
雪欢慌乱地四处查看,当看到墙角那老旧的衣柜,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准
备躲在里面。可是还没跑到一半,屋子的小木门就被人踢开了,因为太旧,门发
出咯吱的刺耳声,在这宁静的夜,显得格外恐怖。
门外走进来一个捂着胳膊的男子,一身夜行装,脸上也蒙着黑巾,光洁的额
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水,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像宝石,散发着温和的光晕,让
雪欢莫名觉得,他可能并不是坏人。
「你……你……你是谁?」雪欢一步步往后退,谨慎地盯着来人。黑衣人好
像没想到这麽破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居住,刚刚从外面看,竟看不到这屋子有灯光,
于是他便以为这是皇宫中的废弃之地,打算潜进来休息一下。哪知道,这种鬼地
方还有人住,而且还是个年幼的小姑娘。
可是她竟然没有尖叫。
男人眼中划过一抹柔色,转身关上门,然后微喘着在屋子中央的小桌前坐下,
轻声道:「小妹妹,哥哥迷路了,而且有坏人想要打哥哥,你收留哥哥一晚好不
好?」
雪欢沈默了一会儿,摇摇头。白姨说过,她们一定要远离是非,不招惹外人。
男人也不着急,继续语气轻柔地问:「你叫什麽名字?」问她的时候,他的
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这个挂满白色绸布的简陋小屋,当然也没有遗漏掉墙下
的牌位。
他然后叹了口气,忧伤地说:「哥哥从小就没有娘,只能一个人在外面生活,
吃不饱穿不暖,还常常被人欺负,小妹妹你帮帮哥哥好不好?」
雪欢一听「没有娘」这三个字,瞬间就心软了,她也没有娘了,失去娘的滋
味,她比谁都明白。同病相怜让她忘记了害怕忘记了白姨的交代,连忙奔到男子
面前,指着他的胳膊说:「哥哥你受伤了……」
黑衣人用染了血的手拉开面罩,面罩下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出现在雪欢面前,
而最让雪欢惊奇的是,他的头发竟然是纯纯的银白色,发丝柔亮,披在肩上,有
种别样的阴柔魅惑。
可是他轻轻抿着嘴唇,露出浅浅暖暖的笑意,眼神亮若星辰,就那样一眨不
眨看着她。冷漠与温柔在这个男人身上矛盾又完美地结合着,第一眼看去,竟然
比她的翔哥哥还要好看。
有着美丽银发的男子换上一副无辜又委屈的表情,看着雪欢,点头道:「被
欺负我的人打伤了,好痛哦……」
善良单纯的小绵羊一下子就着急了,跑到一边的脸盆前,洗了一条干净的毛
巾,对他说:「哥哥快把衣服脱下来,雪欢给你擦一擦。」以前翔哥哥因为练武
也常常受伤,尽管他有意瞒她,可是她小时候喜欢被他抱在怀里,如果哪一次她
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处,他只轻轻闷哼一声,她就知道他受伤了,然后她就会细心
地给他清洗包扎。所以雪欢对于处理这样的事,其实并不陌生。
年纪小小的女孩子,小脸因为营养不良有些蜡黄,可是她眉目清丽,粉唇微
翘,一双漆黑的瞳孔更是明亮,男人看着看着,不自然就被它吸了进去,身体的
某个部位竟然开始狂跳不止。
他回过神,轻咳了一声,雪欢连忙停下动作,关心地问:「疼吗?我再轻一
些。」其实男人伤得并不重,只是胳膊上被人用利刃划了一下,伤口也不深,可
是雪欢自己却觉得,如果换了自己,这样皮开肉绽的伤口,肯定会疼得哭出来。
这个哥哥和翔哥哥一样,都是勇敢的人。
男人微微一笑,说:「不疼,你叫雪欢?」
雪欢一边擦拭他伤口周围的血迹,嘴里还轻轻对着伤口吹气,闻言「嗯」了
一声又点了点头。男子神色越来越温柔,他从没在外人面前暴露过自己的身份,
此时却忍不住想要告诉她,「我叫冷叶,是清弥人……」
雪欢疑惑地看看他,说:「清弥……是什麽地方?」
竟然连清弥都不知道,真是个单纯不解世事的小姑娘。这样一张白纸一样纯
洁的心灵,冷叶心里蓦然冒出要让她永远如此单纯下去的念头。
冷叶还没回答她的问题,门外就响起一片吵闹声,冷叶眉头一紧,迅速把雪
欢手里染血的布揣进兜里,然后把脸盆放到柜子下面,对雪欢说:「不要慌,就
说自己什麽也没看见。」说完,他一个翻身,就上了屋顶横梁上,隐藏在一根圆
木后面。
片刻之后,白姨的惊叫声响起:「军爷您这是要干什麽啊?我们家主子刚过
世,会惊到她的亡灵的,求求你们不要进去啊……」
雪欢跪在母亲的牌位前,绞着小手时不时往头顶看去,仿佛能感受到女孩惊
慌的目光,冷叶从柱子后面探出头,给她一个宽慰安定的眼神。
片刻之后,房门再次被人踢开,只不过这次粗鲁得多,雪欢吓得站起来,一
把抄起旁边的扫帚,挡在胸前问:「你们……你们是谁?」
门外是三个穿着士兵衣服,腰间别着长刀的男人,看到雪欢,顿时眼中一亮,
一丝让雪欢忍不住害怕的目光一闪而过。随后其中一个又板起脸问:「刚刚有个
人跑进来,看到没有?」
雪欢连忙摇摇头。这时白姨跛着一条腿跑进来,挡在雪欢面前,哀求道:
「各位爷,我们这种冷宫,刚死了主子,怎麽可能窝藏犯人,求求几位大爷发发
慈悲,不要吓到孩子……」白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高壮的男人不耐烦地推
到一边,「滚开,老女人!」
女人被男人粗鲁地推倒在地,雪欢一惊,叫了声「白姨──」冲过去就要扶
她,不想其中一个士兵却蓦然拉住雪欢细细的手臂,将她一下子抱起来。
那个男人在雪欢的屁股摸了两把,嘿嘿淫笑着:「这小娘们儿虽然没什麽料,
不过软乎乎抱起来真舒服,看着张小脸,长大了肯定是个勾人的贱货,不如现在
就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这几个人显然是刚进宫不久是侍卫,对宫里禁止进入这里的规定还不知晓,
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冷叶冰冷的目光一直停在几个人身上,他手腕快速翻转,掌心向上摊开,几
枚闪着冷光的银针出现在他手中。
走在最后的一个侍卫关上了门,白姨眼看事情不妙,正要放声呼救,却被一
个男子眼疾手快的用破布堵住了嘴巴。他的手顺便在白姨的脸上摸了把,笑声猥
琐:「这老娘们细细一看,皮相也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不过,老女人干起来,
别有一番风味!」侍卫一般都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而白姨表面看来,差不多
有30岁了,的确算得上「老女人」了。
白姨被反剪了双手拉起来,她用尽全力挣扎,她在意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危,
而是不远处那个女孩,那是她拼尽性命也要保护的人。可是她根本不是那个身强
力壮男人的对手,最后被男人粗鲁地推到桌前。
雪欢此时被两个男人抱在怀里,其中一个男人恶心的舌头已经伸出来,眼看
着就要舔上雪欢娇嫩的脸蛋,而另一个人的手已经拉住了她裤子的腰带,白姨的
眼泪从眼眶里汹涌而出。
☆、03誓言
就在这时,擒住雪欢的两个男子突然停止了动作,一个张着嘴舌头还伸在外
面,另一个脸上还带着笑容,手已经拉住了雪欢裤子上的衣带,此时两人保持这
两个动作一动不动,象是被谁点了穴道,但是细细一看,他们连呼吸都没有了。
白姨身前,刚刚把自己那活儿掏出来的士兵突然没有听到伙伴的笑声,疑惑
地看过去,就看见那两个人「砰砰──」两声倒在了地上,死了。雪欢从半空中
落下来,被疾步而来的男子一把接住。
那个士兵一惊,连裤子都顾不得提,回手去拔腰里的刀,手刚碰到刀柄,两
枚闪着亮光的银针划破空气,直接贯穿男子的太阳穴,瞬间毙命。
雪欢看着抱住自己的人,眼里包着晶莹的泪珠,小声喊了两个字:「哥哥…
…」
白姨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的年轻男子,微弱的烛光下,他黑衣翻飞,姿态优雅
从容,银色的头发在空中飞舞,缓缓落在他肩上,他琥珀色的眼睛淡淡看着白姨,
微笑道:「您好。」
白姨却仿若未闻,看着男人绝色的脸,恍恍惚惚问:「冷明卓……是你什麽
人?」
冷叶的表情也是狠狠一震。
冷叶有些警惕地看着白姨,问:「您怎麽会认识他?」
白姨惊觉自己竟然把这个问题说了出来,连忙别过头,答非所问,「把尸体
收拾干净,后面有一片废弃的荒地,其他的事,回头再说……」
冷叶心里虽然疑惑,但是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点点头卷起袖子开始搬尸体,
雪欢乖巧地走到白姨身边,关切道:「白姨,你有没有受伤?」
白姨俯身摸摸雪欢的头,见她没有被吓着,心下安定了些,又看了眼刚刚走
出去的黑色身影,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雪欢不知道白姨为什麽叹气,但是白姨
一向最疼她,此时肯定是因为她私自收留了不该收留的人,而白姨又不忍责怪她,
便只能叹气了。
冷叶处理那三具尸体花费了不少时间,雪欢都差点以为他不会回来的时候,
门轻轻开了。雪欢刚刚洗完脚,白姨正给她擦水珠,看到他,白姨放下毛巾,一
言不发转身出去了。
雪欢有些纳闷,如果白姨不喜欢这个哥哥,那她一定不会让他留下来,可是
她也不赶他走,就是不搭理人,让雪欢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目送着白姨出门,
冷叶有些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向雪欢。
雪欢正坐在椅子上,晃着两只洁白的小脚丫,小手挠头表示她现在很疑惑。
接受到男人这样哀怨的小狗一样的目光,雪欢一下子就觉得是她们主仆二人
对他的态度让他尴尬了。而且,虽然是他连累她们差点受辱,但是毕竟人家也救
了自己,算得上是救命恩人了,于是雪欢朝着「救命恩人」招招手,说:「哥哥
过来……」
冷叶奸计得逞,心里小小高兴了一把,表面却还是装作有些不情愿地挪过去。
雪欢双臂张开,对着男人撒娇:「抱抱……」以前跟翔哥哥都是这样相处的,
虽然面前的男人认识不过一个时辰,可是她对他就是有一种特别熟悉和依赖的感
觉,好像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很久以前她就是这样对他肆无忌惮地撒娇任性。
冷叶微微一笑,弯腰抱起娇小的少女,像床前走去。雪欢手里揪着男人一缕
白色的发丝扯着玩,笑眯眯哄他:「哥哥不要生气,白姨今天心情不好,并不是
不喜欢你,哥哥这麽好,还救了雪欢,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
冷叶闻言,挑眉戏谑道:「哦?那雪欢也喜欢哥哥?」
雪欢神色非常认真地点着头,「喜欢啊……哥哥跟雪欢一样,没有娘亲,雪
欢会疼哥哥的……」冷叶一愣,眼中溢满温柔之色,他低头亲昵地碰碰她的额,
柔声问:「雪欢,长大了,跟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雪欢疑惑看着他:「在一起?」
「恩,哥哥带你去清弥,如果你想去别的地方,我都会带你去,好不好?」
冷叶将她放在床上,用被子包住她,笑着说。
雪欢问:「清弥是什麽地方?」
「清弥是一个漂亮的国家,有一望无际的沙漠,有高大的骆驼和美丽的房子,
还盛产各种各样珍贵的宝石……」看女孩子好奇地睁眼看他,脸上露出向往的神
采,冷叶温柔道:「哥哥带你去,好不好?」
雪欢高兴地刚要点头,却蓦然想起一件事,垂着小脑袋,泄气地说:「父皇
不让我们踏出这个地方,而且我要是走了,白姨和翔哥哥会找不到我的……」
冷叶惊讶,「你是公主?」如果她是个公主,公主又怎麽会在这种地方?就
算是母亲犯了错误被打入冷宫,作为皇帝的亲生女儿,她也应该受到优待的。
「公主……」雪欢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好像她的确是个公主,虽然母妃和白
姨从来不提,可是翔哥哥是皇子,她是翔哥哥的妹妹,不就应该是公主麽?
「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父皇,白姨说父皇不是好人,不让我认他……」
冷叶心疼起来,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孩,身份高贵,原本应该万千宠爱
在一身,可如今却穿得如此单薄,看那消瘦的身体,恐怕连饭都吃不饱。
冷叶轻轻握住她软软的小手,认真道:「哥哥过几天来接你,跟哥哥离开好
不好?哥哥保证不会被你父皇知道……」
雪欢充满希望地看着他,问:「那……我可以带白姨一起吗?」
冷叶认真点了下头。
雪欢又问:「那能找到大夫吗?白姨前几天被人推倒,摔伤了腿,每天都很
疼……」
冷叶再次点头,道:「有,一定能治好白姨!」
雪欢低头想了一会儿,犹豫着说:「可是……翔哥哥不在宫里,他让雪欢等
他回来,万一他回来,找不到雪欢……」
冷叶心想,找不到才好,什麽翔哥哥飞哥哥,都滚一边去吧,这个小东西,
是他的了,她只能跟他哥哥妹妹一生一世了。
可是表面上,还是要装个大好人,骗骗小白兔,「雪欢难道想让白姨腿疼一
辈子吗?跟白姨一辈子吃不饱穿不暖被人欺负?永远躲在这个小屋里,不能看到
外面漂亮的世界?」
雪欢眼神黯淡下来,沈默地摇摇头。
「等哥哥来接你和白姨,好不好?你的翔哥哥,我会想办法通知他……」才
怪!
雪欢期盼地看着她:「真的可以吃饱穿暖,不用被关在屋子里,自由自在出
去玩吗?」
女孩的每一句话,都让冷叶原本无情的心疼了一把,他认认真真看着她,举
起三个手指,虔诚地说:「我发誓!」
☆、04白姨受伤
这一晚,冷叶并没有留下来。虽然当时只被三个侍卫发现,而这三人也已经
被灭了口,但是到了明天一早,他们的统领清点人数,很快就会发现少了三个人,
到那时,宫内加强戒备,他想逃出去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
坐在床前跟雪欢讲武林奇闻的时候,白姨敲门走进来,对冷叶淡淡开口:
「你出来一下……」
冷叶对雪欢微微一笑,说:「我去去就来。」然后跟着白姨到了屋外。雪欢
爬起来,打开窗户,伸着脖子往外瞧,只看见白姨跟冷叶已经走出院门的背影。
她坐了一会儿,思索片刻就掀开被子下了床,朝屋外跑去。
刚跑到门口,就听到白姨冰冷的声音:「记得你答应我的,这件事不准告诉
那个人,好了你现在就走吧!」
对方长时间没有说话,雪欢急了,以为冷叶真的走了,拉开门就冲出来。冷
叶抬头看看已经对他产生依赖的小姑娘,心中虽然不舍,但是明白两人的身份后,
他硬是将心里的感情压下,看着雪欢的目光不再热烈,只是像个真正的大哥哥一
样,柔声说:「欢儿……」
冷叶蹲下来,摸摸雪欢的小脸说:「我要走了……」
雪欢现在极其喜欢这个漂亮的哥哥,而且他不是答应她,要带她离开吗?她
急忙问:「那哥哥什麽时候来接雪欢?」
冷叶眼神黯了黯,抿唇道:「多等哥哥几个月好不好?哥哥有些事情要去做,
暂时还不能来接雪欢……」
雪欢心里有些失望,不过看男子的样子,象是很内疚,她急忙抱住他,乖巧
地说:「没关系的,雪欢在这里等哥哥,哥哥要早点来哦……」
冷叶也紧紧抱住她,忍不住在她发间落下一吻,然后起身,看了眼始终一言
不发的白姨,微微点头道:「那我就先走了……」然后他翻身上了屋顶,不出片
刻就消失在雪欢的视线里。
**
可是,冷叶却食言了。
雪欢一等,便是五年。这五年,她长大了许多,出落得愈发标致,可是她生
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子,在这五年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出现。
这几年,只剩下她跟白姨两个人,白姨待她如亲生女儿,雪欢偷偷发誓,以
后一定要孝顺她。白姨其实并不老,三十六七岁的年纪,是冷霜的陪嫁丫鬟,但
是因为过于清苦的生活,让她的双手长满老茧,皮肤也不比同龄的女人苍老一些。
五年前冷叶走后没多久,白姨就寻到一个活儿,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
都不能回来,但是每次回来,她都能带回很多食物,有时还有一些布料,主仆二
人的生活因此改善了许多。只是雪欢发现,白姨越来越沈默,眉宇间总是带着忧
伤。
雪欢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拿着小树枝在地上写以前白姨教给她写的字,白姨
虽是下人,但是难得很有文化,平日如果有空,她都会教雪欢写字,写很多优美
的诗词,写雪欢的名字。而最近,雪欢最常写的,便是「赫连翔」、「冷叶」这
几个字。
这两个大坏蛋,说话不算话!雪欢一边在心里骂他们,一边用脚把他们的名
字踩平。这时候,院外突然响起一个细细的男人嗓音,听起来象是宫里的太监:
「这次不知道这娘们能不能熬过去,这麽多年,竟然还没被玩残……」
另一个说:「皇上这几年怎麽了?除了这个女人和去年新纳的艳美人,竟然
谁都不宠幸了,可是封了那个艳美人又不封她,每次还玩得半死,这次还出了那
麽多血,这女人,真是个下贱命……」
「不过有一次我不小心瞧见了,这女人骑在皇上身上,要多浪有多浪,皇上
刚开始一动不动,后来简直没命地弄她,最后还用鞭子抽她了……」
「这女人床上真是有一套,不过再骚皇上也只看上她的身子,不可能封她的,
否则怎麽会让她还住在这种地方……」
多年不曾有人踏入这个地方,雪欢正疑惑他们在说什麽,小院的门就打开了。
两个太监,一前一后,扛着一个被棉被包着的长长的东西进来,雪欢扔下手
里的树枝,奔过去。两个太监见到她,微微有些讶异,随后想起,这可能就是皇
上丢弃的那个女儿。于是他们对待雪欢的态度也不像对其他公主那样,其中一个
皮肤白皙的太监尖着嗓子说:「去,把门打开……」
雪欢不安地看着他们,有些害怕地问:「是白姨麽?白姨怎麽了?」
白皮肤的太监白了雪欢一眼,呵斥道:「不该问的别问,还是你想让咱家把
这女人丢在地上?」雪欢连忙小跑过去把屋子的门打开,让那两个太监把白姨抬
进去。
两个太监有些粗鲁地把包着白姨的棉被扔到床上,话都没再说一句就走了。
雪欢连忙关上门,回到床前,小心翼翼掀开被子。
被子下面,白姨只穿了亵衣亵裤,白色的布料上,竟然沾满污迹,甚至裤子
上面还有斑斑的血迹。白姨的嘴角有些乌青,嘴唇淤肿有几处还破了皮。
雪欢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白姨的眼皮微微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看到雪欢,白姨眼神有些慌乱,仿
佛不想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
「欢儿不要哭,白姨没事……」她声音虚弱地安慰女孩。
雪欢一把抓住白姨的手,哭道:「白姨,雪欢不要好吃的了,你不要再去做
那个活儿了,雪欢宁愿饿死,也不要白姨受伤……」雪欢并不知道,原来每天吃
到的那些饭,得来是那麽不容易,是用白姨身体受到伤害才换回来的。
白姨轻轻勾了勾嘴角,说:「不是因为那个……」是因为,那个男人,爱已
成狂,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发泄心中的痛苦,只能用这种方式,寻到那个纤细之
人的一点点影子。
可是,逝者如斯,逝去的人就像那一去不复返的时间,又怎麽可能再回来…
…
☆、05御花园被辱
这之后很多天,白姨再也没有出去,一直躺在床上养伤。雪欢自从那天便受
到惊吓,时时刻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生怕又有人来伤害白姨。那天白姨穿着衣
服她没发现,只能看到脸上的伤痕,可是当她端来脸盆和毛巾,然后掀开白姨的
衣服时,顿时狠狠抽了一口气。
白姨瘦弱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甚至那
娇嫩的乳头,竟然被咬破了皮,流下丝丝的血迹。而她的大腿根,更是一片污浊,
不知道是什麽液体夹杂着血丝,干涸在大腿内侧,乌黑的毛发也湿黏黏的,发出
一阵阵淫靡的味道。
当然,雪欢还不明白那种味道是什麽,但心里却知道,白姨被人欺辱了。她
一边流眼泪,一边给白姨擦拭身体。心里恨自己没有快快长大,没有能力保护这
唯一的亲人。
白姨心疼又自责,一直安慰雪欢,好像受伤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成了她。
雪欢哭得越发厉害。最后白姨无奈,佯装生气才让雪欢渐渐停止了哭声。
给白姨换了身干净衣服,把脏水倒掉,雪欢蹲在床前,眼睛湿漉漉看着白姨
说:「白姨,我出去给你找药……」
白姨摇头:「不行,你不能出去,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雪欢一向听话,可这时却倔强着一张小脸说:「不行,你必须擦药!」在她
的意识里,白姨受伤,全是为了能让她吃饱穿暖,她把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如
果不替白姨做点什麽,她一定会内疚一辈子。
白姨急了,伸手去抓她,可是雪欢一扭头就跑了出去,片刻就没了影儿。白
姨在身后着急地叫她:「欢儿,欢儿……」
凭着一股冲劲跑出来,可是出来后雪欢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
到处都是路,有宽有窄,有弯有直,她自出生起就不曾离开过那个小院,根
本不知道这座皇宫有多大,而自己,原来是住在这麽漂亮的地方。
到处都是漂亮的花朵,修剪整齐的草地,精致美丽的亭子,还有衣着鲜艳的
宫女嫔妃……雪欢看得有些呆,这些东西,她只从白姨的睡前故事里听说过,家
里还有一本很破的图画书,上面也有一些美丽的图案,却不及眼见这些的十分之
一。
雪欢渐渐忘了出门的目的,她被这些景色吸引,不知不觉就越走越远,直到
被一个娇媚的声音喝住:「……站住!」
雪欢回头看,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姿婀娜的妙龄女子,十六七岁的年纪,
精致的妆容,一张小脸艳若桃花。她被一个低着头的宫女扶着,身后还站了七八
个太监宫女,很气派的模样。
女子眼里满满的厌恶和鄙视,斜着眼睛打量雪欢道:「哪里来的脏丫头?在
这里破坏风景!」
雪欢虽然从小生活艰苦,没有很多下人小心翼翼地伺候,但是也没有受过欺
负,母妃和白姨都是温柔的人,对她一直疼宠有加。第一次被人用这样尖厉刻薄
的语气说话,雪欢有点懵:「我,我才不是脏丫头……」虽然她的衣服的确没她
的好看,可是绝对很干净,一点都不脏。
闻言,华服少女却眼睛一瞪,喊道:「放肆!你是个什麽东西,见到本宫竟
然不行礼,还敢顶撞本宫?!来人啊,给本宫张嘴!我今天要好好教教你宫里的
规矩!」小女孩的那张脸长得像极了皇上枕下那幅画中的女人,让她心生厌恶。
少女背后的两个宫女应声站出来,像雪欢走去。雪欢没想到自己只说了句
「不是脏丫头」竟然就要被打,心里害怕,一转身拔腿就跑。
身后传来少女怒极的吼声:「竟然敢跑,来人,给我抓住她,看我不扒了这
小贱人的皮!」雪欢心里本来就紧张,被她这一喝,脚下一个不稳,一下子扑倒
在地。
还没等后面的人追上来,头顶蓦然响起一个温婉的女声,「艳美人,注意一
下自己的身份,在御花园欺负一个小丫头,是嫔妃的作为吗?」雪欢抬头,入眼
是一袭紫色坠地长裙,顺着裙子往上看,雪欢看到一张温柔可亲的面庞,长得不
算漂亮,但是面容祥和,此时正眼里含笑看着她。
雪欢忘记了先爬起来,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跟她的母亲霜妃年纪差不多
的女子,除了母妃和白姨,从没有一个人对她这样慈爱地笑过。
女子见她竟然在走神,捂着嘴轻轻笑了,然后蹲下来,亲自扶起她,关心地
问:「摔疼了没有?」
雪欢回神,连忙低下头,轻轻摇了摇。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庄妃姐姐啊,给姐姐请安……」
庄妃……那个一直照顾自己和母妃的妃子,翔哥哥的母亲,庄妃!雪欢顿时
瞪大了眼,一动不动望着她。
庄妃站起身,目光严肃地看着面前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少女,语气颇为严
肃:「宫里是什麽地方,艳美人,你这样子追打一个小宫女成何体统?」虽然艳
美人正的恩宠,但毕竟只是个普通的嫔妾,庄妃是四大妃之一,即使不得宠,但
是地位摆在那里,容不得冒犯。
艳美人随随便便行了个礼,冷哼道:「庄妃娘娘教训的是,跟这种丫头一般
见识真是辱没了本宫的身份,本宫现在要去侍奉皇上呢,可不比姐姐悠闲,妹妹
这就告辞了……」说完,连正眼都没看庄妃一眼,扭着腰走了。
庄妃无奈叹了口气,俯下身摸摸雪欢的小脸问:「你是雪欢吗?」
雪欢乖巧点下头,声音讷讷问:「庄妃……姨娘?」
庄妃温柔地笑笑,说:「恩,你跟你母妃真像,雪欢,记住姨娘的话,不要
随便跑出来,今天幸好是被姨娘遇到了,下一次,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乖,快
回去,缺什麽姨娘会想办法送给你们……」
雪欢垂了小脸,声音有些哽咽:「母妃死了,白姨受伤了,雪欢好害怕,不
知道怎麽办……」
庄妃当然知道霜妃几年前过世的事,甚至这几年皇帝经常传召白姨她也有所
耳闻,看着雪欢瘦弱的身子,单薄的衣裳,庄妃眼中划过一抹心疼,连忙对身后
的宫女招手,「快,去把那盒金创药拿过来,哦不,把药盒全都拿过来,再拿些
布匹……」
所幸这里离庄妃的寝宫不远,宫女很快就拿来了东西。庄妃把他们全都塞到
雪欢手里,轻轻嘱咐了两句,然后叫来一个信得过的太监,让他小心一些,把雪
欢送回去。
☆、06明维皇帝
还好因为宫里的太监宫女每隔几年就换一次,一路走来,虽然遇到了不少人,
但是根本没人认识雪欢,就算他们知道宫里有一处冷宫禁地,但是谁有知道,面
前的小女孩就是那个冷宫妃子的孩子呢。所以雪欢跟着庄妃的下人,很顺利地就
回到了小院。
那个太监把她送到门口,给她行了个礼,就告辞了。雪欢捧着东西在门口站
了一会儿,在心里默默对庄妃说了声谢谢,才转身回屋。
刚一进门,雪欢就看到一手扶着桌子的白姨。此时白姨身上竟然已经穿好了
衣服,雪欢一眼就看出来,白姨这是想要出去找她,心里顿时愧疚起来。白姨看
到她,象是终于松了口气,腿一软,几乎站不稳。
雪欢连忙跑过去扶白姨的手,不想却被白姨一手挥开,雪欢从没见过白姨生
这麽大的气,她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血丝,对她冷冷说:「我不用你扶,你不
是爱出去,现在就给我出去!爱去哪去哪,别再回来!」她被人侮辱是为她,身
体受尽折磨也是为她,可是她竟然这样不听话,不顾她的反对就跑出去,让她怎
麽可能不愤怒。
雪欢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白姨是太过担心和生气才会说这样重的话,她心中
内疚,急忙认错:「白姨对不起,都是欢儿不好,你快躺下好不好?欢儿以后再
也不敢了……」说着说着,晶莹的泪珠就顺着小小的脸庞滚落下来。
白姨拄着桌子的手一直在颤抖,她的身体极度虚弱,凭着那股强烈的要找到
她的念头才撑着站起来,此时看到她平安回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腿也几乎
不听使唤了,她看了哭泣的雪欢一眼,心里软下来,说:「扶我回去……」
雪欢连忙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小手抬过白姨的胳膊架在自己稚嫩的肩膀上,
扶着她慢慢往床上走。
白姨坐到床上,看了雪欢一眼,问:「有没有人问你是谁?」
雪欢给白姨脱好鞋子,扶她躺下,闻言摇摇头,想想还是不要把遇到艳美人
的事告诉白姨,只是说:「我遇到庄妃娘娘了,她给了我布料和药,还叫人送我
回来,没别人问我……」
白姨听到她这麽说放了心,但语气还是有些严肃:「以后不能再这样鲁莽,
咱们这个地方,是禁止出入的,被人发现了,是要砍头的!」
雪欢抿抿唇,说:「冷叶哥哥会来带我们走的……」可是自己说的话都没有
底气。白姨叹了口气,心知这小姑娘对冷叶心心念念好几年,可是他们俩人终究
是不能在一起的,她阻止了冷叶带走她,希望时间久了,雪欢就能忘记他。
日子有惊无险地过着,白姨身体好了之后,又是每天出去,但是再也没有受
伤。只是,她眉间的神色却越来越复杂,象是有些高兴,但是又很担忧。雪欢问
了几次,每次白姨都说没事,但是眉头却越皱越紧。
没多久,雪欢就明白白姨的隐忧了。
明维182年春天,邻国燕举兵攻打明维,明维王朝的皇帝赫连明德派大将
军章骏威率兵抵抗。几个月下来,明维节节败退,转眼燕军已经攻到了城下。明
维群臣慌乱,齐聚议政厅等候皇帝,哪知从中午到黑天,大家也没看到皇帝的脸,
太监过来通报,皇上累了,已经歇下了。
群臣愤怒,不顾君臣之礼,齐齐来到皇帝寝宫,在门外跪成一片。为首的宰
相林徽俯首磕了一个响头,苍老的脸色一片悲戚之色,「皇上啊,皇上──」可
是林相的恳求声被淹没在寝殿内突然传出的调笑声中。
女子娇软甜美的嗓音透过门缝传出来,听在众大臣耳中,像极了亡国的哀乐。
「皇上讨厌啦,不要不要嘛,好痒……艳儿那里好痒……」
接着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女子继续高声呻吟:「来嘛皇上,艳儿好湿
了,给人家嘛……」
在即将亡国的时刻,皇帝竟然还在寻欢作乐!
宰相抖着花白的胡子站起来,身后的群臣也站起来,眼睛里都是滔天的怒火,
然后其中一个武将,一脚踢开了皇帝寝宫的大门。
猩红的地毯上,一个全身赤裸的妙龄女子仰躺在地,纤细的小手游走的自己
那身白皙的肌肤上,两条修长美腿交缠摩擦,柔软的身体蛇一样地扭动。
而不远处,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上,坐着一个明黄的身影,正托着下巴看着地
上的女子,面无表情。听到门响,地上的少女仰着小脸看了一眼,然后「啊」地
惊叫出声。然后急急忙忙爬起来,伸手欲去够地上的衣服,却被皇帝冷冷的声音
阻止了:「谁准你穿衣服了?」
女子的手僵住,双手抱胸蜷缩在地上,小脸哭得梨花带雨,一副我见犹怜的
模样,她哀哀地叫着上位的男子,充满恳求,「皇上……」
皇帝的目光仍旧胶着在她雪白的身躯上,只是眼里没有丝毫的温度,更没有
欲望,群臣中有人最先反应过来,怒道:「皇上,皇宫都要被攻破了,您竟然在
这里行这淫靡之事!您对得起死去的将士,对得起天下百姓吗?」这个人一说完,
其他人也跟着高声附和起来。
赫连明德瞥了门口的众人一眼,整个人后仰,靠在椅背上,眼睛看着空中虚
无的一点,似是在喃喃自语:「……朕对不起他们?那又有谁来对得起朕?」
林相布满皱纹的脸上已经老泪纵横,这个他服侍了三朝的国家,在最后,他
竟然要亲眼见证他的灭亡……「皇上……皇上啊,您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年轻时候的赫连明德,文武双全,足智多谋,深谙治国之道,可是后来,他
渐渐变得嗜色好淫,直到五年前,他象是突然变了个人,几乎连早朝都不去了,
每日只在宫中与姬妾寻欢,不,那不是姬妾,那只是个冷宫里的老丫鬟。
他们以为皇帝迷上了那个老女人,不久后就会纳她为妃,可是几年过去了,
皇上却从来也没提过这件事,大家都疑惑了,一个老女人,圣恩独宠4年,却没
有得到任何封赏,可是,皇帝除了她,别的妃子连碰都不碰一下……
直到一年多前,皇帝突然宠幸了一名新进宫的宫女,而且很快就封了她为美
人,从此以后,皇帝的寝宫便是这两个女人的天下,再无其他妃子可以进入。
老宰相的哭喊没有唤回这个帝王的一点点追悔莫及,他看着座下的那些人,
又看看一丝不挂的艳美人,勾唇对身边的太监道:「去,把白乔叫过来……」
白乔……是白姨的名字。
☆、07陪葬
众人原本不知白乔为何人,面面相觑,直到白姨被带了进来,老宰相回忆片
刻突然指着她激动道:「是那个妖妃的婢女!」
龙椅上的帝王却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他对着站在前方的白姨伸出手,
柔声道:「乔儿过来……」
白姨瞥了眼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艳美人,回过头面无表情地把手放在皇帝的
掌心,赫连明德微微一用力,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大手扳过她的脸,在她唇
上狠狠亲了一口,笑道:「他们说你家主子是妖妃呢,乔儿觉得呢?」
白姨任由男人的手从衣襟下方探进去,揉上她的丰盈,她也面不改色,只淡
淡说:「我家小姐,没做错任何事,无需接受任何谩骂!」
赫连明德哈哈大笑起来,只是谁都听得出,那笑声中的浓浓苦涩:「说得好!
乔儿对主子真是衷心呢……」他语气温柔带着戏谑,可是在白乔衣服下的手却用
了十足的力道狠狠一捏,白姨吃痛,闷哼了一声。底下的大臣被皇帝这样放荡的
行为再次惊到,个个只感到绝望,乞求声、指责声阵阵。
赫连明德凌厉的目光瞥了那些人一眼,冷淡道:「都想干嘛就干嘛去,逃走
也好,反抗也罢,从此以后,你们不用再跟着我了!滚吧!」
有的人离开了,回家收拾包袱逃命,有的人还不死心,仍旧跪在那里,求着
眼前这个早已不在乎他的国家的男人。
「皇……皇上……」角落里传来女子颤抖的叫唤,赫连明德眼风扫过去,顿
时笑了,「乔儿看,这张脸,多像……」
白姨目光淡淡,看了艳美人一眼,说:「恩,像……」
「可是太听话了,真无趣……哪里比得上我的乔儿呢?」赫连明德有些惋惜
地笑起来,眼睛亮亮地看着白乔。他将脸埋在她脖颈处,湿润的吻一下下落在她
的皮肤上,语气象是在自言自语,「开心吗?我用一个国家,为我们的爱情陪葬!」
白姨寂静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为爱而疯的男人,用一个王朝,祭奠他的爱情……
男人已是中年,可是眉眼还能看出当年英俊的模样,白乔第一次这样细细打
量一个男人,一个一生都没有得到他心之所系的男人,她的目光少了一点淡漠,
生出一些暖意来:「值得吗?就算你这样做,她也不爱你……」她淡淡问他。
赫连明德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她胸口,手里轻轻摩挲着她的丰盈,动作充
满了爱恋,「嗯,值得啊,至少,她会记得我啊……」
白姨微微叹了口气。
**
黄色的帘幔,奢侈的金黄大床上,传出女子难耐的娇吟和男人快意的低吼,
床上抵死纠缠的两个人虽已不再年轻,但是男人高大俊朗,女人瘦弱纤细,在这
高贵的地方,他们想野兽一样,撕咬、占有……
跟赫连明德上了五年的床,没有哪一次,这样酣畅淋漓,白乔咬着粉唇,一
双修长的腿死死勾住男人健硕的腰,动情的呻吟从齿间传出,传进男人的耳中,
使得他微微一笑,大手更加用力扣紧她的臀,一下一下往身下撞去。
白乔被撞得头晕眼花,那个地方又酸又麻,好想要他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
……
「好好好,我用力,宝贝乖……怎麽就吃不够呢?真是个小贪吃鬼……」赫
连明德调笑着说道。白乔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不自觉地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可
是,已经没有什麽可羞耻的了,她现在,也很想要他。
柔软的内壁紧紧裹住男人的巨物,白乔痛苦地呻吟,一声声唤着身上男人的
名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滴在床上,消失不见。
「明德,明德……」
赫连明德的眼神刹那变得幽暗起来,他一把抓住她的双腿,向上折到她胸前,
命令道:「抓住!」
白乔伸出手,抱住自己的双腿,媚着眼睛去看他,只见他将她的整个臀部拖
起来,放在他的大腿上面,这样她整个下身都变成了朝上的姿势,然后他握着自
己的巨大,将头部顶上那湿淋淋的洞口,从上往下一点点插了进去。
那种进入的过程,舒服又磨人,白乔难耐地扭着身子,被男人不轻不重地拍
了下臀部,道:「乖一点……」
这是五年来,他们最和谐的一次,没有冷嘲热讽,没有肉体上的凌虐,可是
白乔的心里,却比以往每一次都来得满足,来得难受。是为了他那句「值得」吗?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命运在13年前就已经被注定,无论他们怎麽挣扎,都
无济于事,其实他自己比谁都清楚,但是心里那个巨大的窟窿怎麽也堵不住,所
以,他只能拉着所有人,一起陪葬……
结束的时候,他深深埋进她体内,灼热的浆液淋在内壁上,烫的她浑身都抽
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的腿,侧躺到她身边,将她抱进怀里。
「睡吧……」他在他耳边,情人一样呢喃。
此时此刻,白乔心里也觉得满足,可是有一件事,她还是要跟他说,「雪欢
……你跟她的孩子,如果可以,能不能救救她?」
赫连明德惬意地闭着眼,闻言在她耳朵上咬了咬,笑道:「我跟她的孩子?
是吗?」白乔被他哽了哽,没有再说话,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睡着之后,身边的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仔细看了她很久,
唇边扬起一抹邪魅至极的微笑,妖艳、冷酷。
☆、08危险
雪欢紧紧抱住自己,缩在小床的最里面,小小的身子瑟瑟地抖着,眼里都是
惊慌害怕。她身上穿的是白姨前几天找来的一身宫女的衣服,白姨说,在她回来
之前,都不要脱掉。
白姨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麽事,但是经常会传来各
种各样的声音、打骂声,撞击声,还有宫女太监的哭喊求饶,就连她这麽偏僻的
地方都能听到,可见外面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白姨临走前,将一枚玉佩、一个卷轴和一些钱交给她,她打开看了看,卷轴
上是她的母亲冷霜的画像,画画的人画工很好,将母亲年轻是的模样画的栩栩如
生。白姨告诉她,如果她不幸被燕王朝的人抓住,生命危险的时候,就把这个卷
轴交给他们的首领。如果侥幸逃脱,让她拿着这些钱,去沙弥找冷叶。
她好奇地问:「燕朝是什麽地方?」
白姨目光看着南方,幽幽道:「我们的家……」
已经快两天都没吃饭了,白姨临走前留下的东西前天晚上就已经吃完了,可
是她不敢出去,也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吃的,只希望外面快点平静下来,她就可
以按照白姨说的路线逃跑,去找冷叶。
可惜,雪欢的祈祷老天爷并没有听见,当院子的门发出沈重的响声时,雪欢
一骨碌爬起来,冲到狭窄的衣柜里,躲了进去。
衣柜有一条小小的缝隙,雪欢捂着嘴,大大的眼角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连
呼吸都小心翼翼。片刻之后,门外走进来两个穿着一样衣服的年轻男子,一个高
胖,另一个身材中等,两人走进来四处打量了一番,其中较矮的那个在椅子上坐
下,优哉游哉道:「我还以为这麽破的地方,没有人住呢,收拾得还挺干净。」
另一个高个子男人说:「管他呢,就算有人大概也不是跑了就是被抓了,六
王爷这次真是威风,当初真是小看他了,还以为就是个纨!公子,没想到这麽有
手段,三个月就打进明维的老窝。」
矮的男人伸手掀开桌上的茶壶,看到里面有水,用手摸了摸温度,然后往前
一推:「不知道放在这里多久了,还能不能喝,渴死老子了……」雪欢这时非常
庆幸这几天没有去烧热水喝,不然说不定就被人察觉了。
两个人都是燕朝的士兵,可能因为这些日子攻打明维有些疲乏,现在事情差
不多尘埃落定,两人巡逻的时候便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懒,不巧找到了雪欢的
家。
他们闲聊的话题大多围绕这次战事,一路打下来,明维兵败如山倒,而他们
谈论的最多的,还是那个六王爷。
「六王爷拜师学艺多年,本来还觉得他肯定像大多数王族公子那样,吃不了
苦,最多学点拳脚功夫,没想到,这一战他简直是用兵如神啊……」高个子男人
说。
另一个附和:「没错,钱水河那一战,六王爷只用了几个贴身侍卫,就将五
千敌军击垮,了不起啊了不起……」
顿了顿,他又对高个子说:「咦,听说六王妃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一个笑容
能让整个王宫的花都黯然失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高个子哈哈大笑了几声,「这个你还真问对人了,老子有幸,曾经见过六王
妃一面,啧啧……那小腰细的,那张脸长的,那双眼睛更是勾人的紧哟……王爷
真是有福啊,每天把这样的美人压在身下,要是失去理智弄伤了那一身细腻的肌
肤,真是要心疼死个人啊……」
矮个头士兵「嘁」了一声,「你又捞不着干,你心疼个屁!还是乖乖回家玩
你老婆吧!」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似乎越说越高兴,衣柜太小,雪欢小时候喜欢躲在里面
捉迷藏,可是长大了再进去就挤得慌,此时她的腿已经麻了。雪欢紧紧咬着牙,
轻而又轻地动了一下双腿。
这点动作并没有发出声音,雪欢心里刚要暗暗高兴一下,突然间,她的肚子
却叫了起来。一瞬间,她脸色变得纸一样白。
不出所料,外面的谈话声戛然而止,雪欢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一动都
不敢再动,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紧紧闭着眼睛,等待柜门打开的那一刻。
没有出现什麽「坏人以为是老鼠的声音」,或者「外面突然发生了大事,他
们急忙离开」之类的奇迹,柜门还是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接着传来男人的哟呵声,
「快来看,这里有个小娘们儿……」
雪欢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绝望了,她现在一点都不期待,会有人像
五年前冷叶那样,突然出现救了自己。
雪欢被揪了出来。
四条长腿站在她面前,她抬头去看,慌乱害怕的表情映入两个男人眼中,无
端勾起了男人积压了几个月的欲火。
「喂,这小娘们儿长得真不错啊,看这打扮,应该是个宫女吧?」宫女的话,
玩玩应该没什麽。
高个子男人长得虎背熊腰,脸上一堆堆的横肉,看着雪欢的目光,像吃人的
野兽。雪欢害怕地往后挪了挪,心想不知道现在喊救命,会不会有人来救自己。
可似乎连皇宫都被人家占领了,如果喊出来,说不定会叫来更多这样的人。
还没等雪欢思考出个结果,高个男人就开始脱衣服,「妈的先上了再说,老
子都憋了三个多月……」军营里其实有一些抓来的女俘虏,被充作了军妓,可是
女人能有多少,士兵又有多少,这些女人每天要承受数不清的男人,恐怕没一个
是健康的,理智一点的男人怕得病,所以宁肯忍着也不去找军妓。
这两人便从来没找过,但是他们都是年轻人,欲望强烈,打仗的这几个月,
有了这个念头的话,只用手解决怎麽够,现在看到一个这麽清纯的小女孩,他们
怎麽可能不动歪心思。
衣服三两下就除去了,两人淫笑着俯身,对地上颤抖不已的雪欢说:「来吧
小宝贝,跟爷乐呵乐呵──」
☆、09传说中的六王爷
「救命──」
皇宫偏远的角落,传出女孩子惊恐的呼救声,可是在整个皇宫都被占领的情
况下,就算有人听到,又有人会来管呢,到处都是人家的人啊。
两个男人如饿狼,一起扑向那娇软的小身子,雪欢哭泣地挣扎,即便五年前
那一夜,年幼的她被两个侍卫捉住,也没有现在这样凄凉绝望,或许是因为那时,
她知道房屋顶上有个人,会在紧要关头救自己,而现在,她很确定,这里没有第
四个人。
两个男人完全化身为野兽,四只大手在雪欢脸上胸上到处摸,雪欢哭得嗓子
都哑了,又因为饿了两天,根本没什麽力气,拳头打在男人身上如小猫挠痒,只
换来男人们更加肆无忌惮的大笑。
当一双大手撕开了雪欢衣服的前襟时,雪欢的胸前有什麽东西从衣襟里滑落
下来。高个子男人没看见,大手一下子罩住雪欢刚刚发育起来微挺的胸部,摸着
那粉嫩的小草莓直啧声:「真是幼嫩的皮肤啊,真滑,比老子那皮糙肉厚的婆娘
不知道爽了多少倍……」
他没注意,可是另一个男人看到了,伸手拾起从雪欢身上掉下来的小袋子,
是个荷包,男人呵呵笑着一边打开一边说:「这是什麽?难道小东西还有私房钱?」
绣了一枝梅花的朴素小荷包里,静静躺着一枚做工精巧,花纹复杂的玉佩,
玉佩色泽圆润,手感极好,就算没见识的人一看也知道这是一块上等好玉,但是
令男人惊讶的不是这块玉佩的价值,而是那繁复的花纹。
那是明维王朝的标志,只有王族之人才能佩戴它。
「慢着──」他出声,阻止正欲撕裂雪欢亵裤的男人。男人不满地回头瞪他,
语气里都是欲求不满,「干嘛?!」
男人指指哭得几乎要晕过去的雪欢,犹豫着道:「她,她可能是赫连家的…
…」他把手里的玉佩递给男人看,男人抓在手里,仔细端详了许久,最后开口骂
了句脏话。
雪欢的上半身已经全裸,整个人一直在抽搐这,白皙的小脸上一片模糊的泪
痕,好像已经遭受了凌辱的模样。快要倒手的肥羊就这样飞走了,高个子男人心
中郁闷,一把捏住雪欢的下颚,恶声问:「我问你,这是不是你的玉佩?」
玉佩……
玉佩!那是翔哥哥临走前交给自己的信物,不,不行,不能给别人。雪欢再
次挣扎起来,伸手去够男人手里的东西,叫道:「还给我,那是我的,还给我…
…」
「妈的!还真是!」
雪欢脸上身上都是被掐出来的淤痕,一会儿就变成了紫色,可是她顾不了那
一身的疼痛,小手不断挥舞着,要去拿赫连翔送给她的东西。
高个士兵一把将她推开,雪欢抵不住那麽大的力气,整个人被推倒在地,光
裸的后背摔在坚硬粗糙的地上,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男人站起来,「呸」了一
口,怒骂:「好不容易找了个干净的,还他妈的是个公主!操!」
另一个男人疑惑地问同伴:「公主怎麽会在这种地方?」
「谁知道?带回去再说!」说完,把玉佩塞进对方手里,俯身一把将雪欢拉
起来,胡乱地给她拉上衣服,推着她往门外走。
雪欢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撞上门框,她连忙扶住,转头对男人说:「求求
你们,把它还给我……」那是翔哥哥最重要的东西,他临走时让她好好保存,千
万不要让别人知道,她也向他保证过,一定不会弄丢。
男人根本不理她的哀求,矮个子男人走上前,在她小腿肚上狠狠踢了一脚,
心里也是郁闷非常,要不是六王爷下令,反正王室之女谁都不准动要带到他面前,
他们现在早就摆平这小东西了。
「走──」两人推搡着雪欢,走出这个她生活了13年的冷宫。
**
宽大的内殿门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站在御书房正中央的几名器宇轩
昂仪表不凡的男子闻声回头,只见被扯断了几根的淡金色珠帘后面,几个燕朝士
兵压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走进来。
其中一个士兵对着几个男子拱手道:「禀告王爷,刚刚从一个偏僻的宫殿抓
到这名宫女,她身上有王室的玉佩。」矮个男人此时象是换了一个人,再也不是
刚刚在后面不顾自己哭喊挣扎对自己施暴的样子,语气毕恭毕敬,小心翼翼。
三个出众的男子一起回头,被士兵称为王爷的男人,站在三个男人的中间,
一身紫色长袍,身影修长,气质高贵,与这大殿的凌乱残破格格不入。他有一双
狭长的桃花眼,风流多情,好看的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眼神却冷得让人毛骨悚
然。
这个人便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燕王朝当今圣上的弟弟,六王爷,慕司羽。
慕司羽缓步走到雪欢面前,干净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那张
污迹斑斑还带着伤痕的小脸。雪欢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裂,她在路上整理的一下,
勉强能够蔽体,可是男人却突然轻轻勾了一下她的衣领,衣服往下滑了一截,露
出女孩纤细的锁骨,已经上面几个清晰的指印。男人随意瞥了眼那两个士兵,士
兵连忙紧张地低下头。
雪欢因为他的举动也尴尬的红了脸,可是双手被反剪,自己又不能去遮,只
能任由男人意味不明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而后,他修长的手指竟然抚上她的
锁骨,暖暖的温度触碰到她的肌肤,雪欢敏感地抖了一下。
男人轻笑了下,手指离开她的身体,语气听不出情绪:「你是谁?」
面前的女孩脸小小的,皮肤白净,虽然年幼但也能看出日后长开必然也是倾
国倾城,可惜美人他见得太多,眼前这一个,最多只有XX岁,不对他胃口。
雪欢大着胆子抬头看了男人一眼,男子浑身都散发着优雅的贵气,气质懒散
但是气势逼人,他语气淡淡但是眼神却是毫不掩饰的冰冷,雪欢的声音抖的像筛
糠:「我……我叫雪欢……白……白雪欢……」
☆、10雪欢的哀求
雪欢不敢欺骗这个男子,他的眼神那麽凌厉,象是能看穿她内心所想的一切,
让她无所遁形。所以她只好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名字,但是她怎麽样也不敢说出自
己的姓,她知道,只要一说出「赫连」这两个字,就什麽都完了。
幸好因为母亲在还怀着她的时候就被打入了冷宫,后来在得知母亲生下的是
个女孩时,她那所谓的父皇别说过来看一眼,就连名字都没给她娶,雪欢的名字,
是读过书的母亲和白姨,一起取的,希望她的心灵像雪花一样纯白无暇,希望她
的一生快乐欢愉,平安如意。
她XX岁那年,母亲过世,自她有记忆以来,父皇就从来没有来过一次,母
亲去世那天也是如此,所以雪欢并不知道她的亲爹长什麽样子。母亲离开后,她
跟白姨相依为命,除非必要,她们几乎从不会走出那个简陋的小院,况且这麽多
年来,宫里新旧交替,根本不会有人认得她。
此时她借用了白姨的姓氏,心里并不担心被别人拆穿。只是面前的男人虽然
浑身散发着慵懒,可是他的目光冰冷深邃,不是那麽好骗的模样,雪欢现在只希
望这样半真半假的说辞,能瞒过眼前的男人。
「你怎麽会有明维王朝的皇家玉佩?这难道不是皇子皇女才能拥有的麽?」
「我……奴婢以前是伺候七皇子殿下的婢女,殿下抬爱奴婢,出宫前将这枚
玉佩赠与奴婢,后来奴婢犯了错误,被嬷嬷送到了洗衣局……」这段话是白姨临
走前教她的,嘱咐她如果一旦被捉住,一定要隐瞒住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能说自
己是赫连家的后代。
「呵……」慕司羽身后一个清亮的男音笑起来,「原来是皇子的小情人啊…
…」
雪欢把头垂得低低的,没有说话。
慕司羽眼光瞟了瞟她有些粗肿的手,又认真打量着雪欢脏兮兮小脸上的表情,
淡淡问:「七皇子呢?现在在哪里?」
雪欢连忙摇摇头,虽然就算知道她也不会说,但此时,她是真的不知道。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转过身走开,随意吩咐道:「送到军营吧!」
身后那两个士兵就过来拉她。
纵然几乎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对天下事也是一无所知,但是雪欢偶尔在
墙角会听到,外面宫女经常谈论的军营是个什麽地方。那里全都是一些参加战争
的年轻力壮的男人,而一个女孩,被送到一个全是男人的地方,是什麽下场,她
根本不敢想。
况且,刚刚就是这两个士兵,对她做出那样可怕的事。如果这时被他们带走,
自己会遭遇什麽,雪欢根本不敢想。
生平第一次,她做出一件大胆的事。不知从何处生出来的力气,她一下子挣
开那两个人的钳制,扑到了慕司羽脚边,死死抱住他的腿,哀求道:「求求你,
不要送我去那里,你让我做什麽都可以,求求你……」
男人站着不动,只是那样俯视着她,狭长的桃花眼看不出丝毫情绪,雪欢心
里更加害怕,以为这次必死无疑。
这时,那位王爷身后刚刚说话的男子手拿一把红木折扇走过来,用扇尾托着
雪欢的下巴将她的头抬高,嬉笑着说:「别啊,羽,你不是最怜香惜玉的吗?小
美人都这麽求你了,你怎麽忍心呢?」摸了摸下巴他又道,「虽然是个破鞋,不
过一个卑贱的小宫女,能得到皇子最重要的信物,说不定有什麽过人之处呢,不
如我们带回去好好品尝一番,腻了再送走就是了……」
说话的是燕国享负盛名的小侯爷程沐风,跟慕司羽不同的是,程沐风享誉燕
朝首都西京所靠得并不是王族的身份以及冷酷的手腕,而是他的倾城之容,那真
的是雪欢看到的最好看的一张脸,大概就连翔哥哥的同母胞妹,那个有着「天下
第一美人」的十三王姐赫连露,都会被比下去。
「你女人还不够多吗?西京有你没上过的女人吗?」说话的是另一个蓝衣男
子,他冷冷看着程沐风,目露鄙视。
程沐风嘿嘿笑着,走过去一把勾住蓝衣男子的脖子,挑眉道:「恒,难不要
这样嘛……你看这小家伙多漂亮啊,带回去嘛……」蓝衣男子恶心地一巴掌将他
推开了一丈远。
这时慕司羽刀削一样的脸色露出一丝惬意的笑容,他伸脚踢踢雪欢小小的身
体,命令道:「起来吧!」
雪欢本以为今天自己肯定要完了,已经吓得脚软,此时男人好像要放过她的
语气,让她心里产生极大的希望,惴惴不安地爬起来。但是却不敢再抬头去看他,
只缩着肩膀站在那里,像只受惊的小鹿。
慕司羽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象是发现了新鲜玩具的孩童,只是他眼
里没有孩童的那份纯真,多了一丝强势和占有。雪欢没有发觉他的目光,他身边
的两个男子却瞧见了,程沐风笑了,其中一个对士兵说:「找个地方把她洗洗干
净……哦,对了,赫连狗皇帝前几年不是建了个极好的温泉浴池吗?带小美人去
享受一下……」
那一高一矮两个侍卫连忙点头说是,走到雪欢身边,额上冒着冷汗恭恭敬敬
说:「白小姐这边请……」
☆、11洗个澡吧(1)
从御书房出来,一路上,到处都是匆忙行走的穿着异国服饰的宫女、太监和
士兵,士兵和太监正在拖走那些被杀死的明维王朝的士兵和宫人,宫女们则在打
扫打斗后的凌乱,看样子这个王爷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雪欢心里虽然还是害怕一前一后跟着她的那两个男人,但是也不像之前那样
担心他们会再次伤害她,因为毕竟是那几个人亲自下达的旨意,他们不想死的话,
肯定就不敢违抗命令。
雪欢一边走,一边偷偷看皇宫中此时的景象,几个月前,她偷偷跑出来那一
次,见到的这个皇宫还是整洁奢华、繁花似锦的,而转眼,精致的宫殿便成了如
今这副模样,到处都断壁残垣,刀剑弓弩躺了一地,假山被推倒,脏乱的小河里
飘荡着士兵的尸体。
她不知道她所谓的父亲和那些跟她有着血缘的亲人现在在哪里,是死还是活?
事实上,她也不关心,她对他们根本毫无感情,在她们母女俩吃不饱穿不暖冬日
里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时候,只有白姨会出去想尽办法弄一些吃的东西过来,所
以在她心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她的亲生父亲,以及那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其
实都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她现在只想知道白姨在哪里,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想到母妃和白姨,雪欢心里蓦然难受起来。母亲死的那天,她看着两个太监
捂着鼻子走进她们的院子。母妃死后好几天,他们才来,尸体自然已经有些发臭
了。两个小太监骂骂咧咧地说着「倒霉」,「怎麽分了这麽个破差事」之类的话,
抬着母妃走了。白姨哭得肝肠寸断,她也哭得嗓子都哑了。
可是现在想想,有什麽好哭的呢,母妃受苦一生,终于得到解脱,其实除去
不舍,她们该为她高兴才对。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处宽大的院子。进去后,雪欢惊讶地张大了嘴,
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是一个露天的浴池,池子刚刚被打理过,几个宫女显然早一步接到命令,
此时正提着小篮子往池子里撒着花瓣,池里的水此时正冒着热气,由于面积大,
池子的上方水汽缭绕,有种置身仙境的感觉。带她来的那两个士兵对其他人招呼
了一声,色情的眼神在雪欢玲珑的身上不舍地瞄了几眼,才都退了出去。
一旁有宫女双手捧上干净的衣物,送到雪欢眼前。
「小姐,奴婢服侍您沐浴。」宫女的语气恭敬,但不难听出里面的饱含嘲讽
和嫉妒,雪欢也不是听不出来,但是她也没心情跟别人计较这种无聊的事,于是
摆摆手说不用了。宫女们心里也巴不得她说不用,放好了香料,试了试水温,对
雪欢说可以了,也都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极大的露天浴池内,便只剩下雪欢一个人。她一直牢牢记着白姨
的话,万事要懂得一个忍字,能忍才能活。于是她也不做无谓的反抗,毕竟一切
要以活下去为最优先的考虑。慕司羽让她洗澡,那她就听话地去做,如果做到他
满意,说不定他会放了她。
可毕竟是个只有XX岁的小女孩,而且也没有见识参与过深宫中的尔虞我诈,
想法还是太天真,她从没想过,一个侵占了她的国家,囚禁了她的家人的陌生人,
会有什麽所谓的同情心吗?
慢慢脱下身上那身白姨找来的宫女服,手里摸到那枚慕司羽还给她的玉佩时,
雪欢眼神黯淡下来,她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麽,但是她能预感到,恐怕这一生,
她再也见不到翔哥哥了。王宫都被人占领了,翔哥哥肯定回不来了,又怎麽才能
找到自己呢?
此时此刻,雪欢泡在温暖舒适的浴池里,池水里还漂浮着各种颜色鲜艳的芬
香花瓣。她心里有些酸涩,但毕竟是孩子,从没享受过这样奢华的洗浴,过了没
多久,她就暂时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小手轻轻撩着水里的花瓣,捧一捧向空中
用力一抛,晶莹的池水和娇艳的花瓣在阳光下快乐飞舞、旋转,然后坠落,情景
美得让小女孩微微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雪欢被水汽蒸的红扑扑的小脸又垮下来。母妃是这世上最尊贵男
人的妻子,本应天天享受这样的生活,可是她却受了一辈子苦,性格懦弱常常连
路过的宫女都敢欺负她,要不是有白姨在,她们母女俩恐怕早就饿死了。
正想到伤心处,眼眶都有些湿润的时候,身边蓦然响起一声调笑:「怎麽不
玩了?」雪欢吃惊回头,面前蓦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那个不久前才刚刚见到
的男人,正蹲在水池旁,右手拿着一把红木扇,轻轻敲打着左手的手心,嘴角挂
着邪气俊美的笑。
程沐风这样一笑,像个十六七岁的阳光少年,事实上,他年纪也不大,上个
月刚刚满十九,他双眼弯弯,像天边的月亮,明亮好看,「刚刚不是玩的很开心?」
「我……我……你……」雪欢结巴着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小东西,什麽我啊你的,快点洗完出来,让小爷看看你诱人的小身子……」
雪欢这时才注意到,男子的身后,隔着一两丈的距离,还站着两名男子,正是慕
司羽和那个穿蓝衣的男子。
慕司羽的目光在她赤裸圆润的肩头和已经洗干净的小脸上看了一圈,貌似很
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对跟随而来的程沐风和步之恒说:「你们先出去!」
☆、11洗个澡吧(2)
「不要嘛,羽,让我呆在这里,嗯?我保证不打扰你雅兴!」程沐风笑容灿
烂,对男人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
慕司羽一记冰冷的眼神杀过来,小侯爷的身子抖了一抖,小脸顿时垮下来。
「哼,不看就不看,有什麽了不起的,步哥哥我们走!」程沐风不甘不愿地站起
来,一边骂一边昂首阔步地往外走。
步之恒在他走近的时候,面不改色地伸出一只脚,程沐风没看见,一脚没迈
过去,顿时狠狠跌了个狗吃屎。步之恒一脸严肃俯身,扯起他的两只脚,像拖麻
袋似的把鬼哭狼嚎的程沐风拖了出去。
两人离开很久,直到连程沐风的嚎叫都听不到了,慕司羽也没有任何动作,
只是定定看着雪欢,目光如炬。雪欢有些不自然,身子往水里缩了缩,双手尴尬
地挡在胸前。
慕司羽终于开口,声音清淡,「站起来!」
水中的人儿却没有任何动作,反而更加往水里缩了缩。虽然她很怕这个王爷,
但是想到自己现在一丝不挂,如果站起来,就……
光天化日的……
不行!好羞耻!
见她不听话,男人也没什麽动作,只是眸色一转,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宝贝,是你先来求我的,说让你做什麽都可以的……」他凉凉的眼神漫不经心
地打量着雪欢的小脸,道:「况且本王从不缺女人,如果你不听话,本王答应你
的事就可以不兑现了哦,不如现在就把你送到军妓营里吧,那里每天有三五十个
男人在等着上你呢!」
小雪欢吓得一哆嗦,湿漉漉的眼睛惊恐地看着男人,弱弱地问他:「上……
是什麽意思?」之前想要侮辱她的人也说过这个字眼,可是她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不过,那些人说完之后就伤害了她,所以肯定不是个好词儿。
慕司羽微微皱了皱眉头,问:「你不是七皇子的丫头吗?」
雪欢不明所以,不过这是自己身份的掩饰,她还是很认真地点点头。
「那……你没跟他行男女之事?」他问。
雪欢结结巴巴问:「男……男女之事?」
雪欢惊讶的表情让慕司羽心里掠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他就双手抱胸轻笑起
来。这是有多喜欢呢?不过一个小宫女而已,作为一个身份高贵的皇子,竟然连
动她都舍不得,养的跟朵白莲花似的天真单纯。
不过,这样还真是便宜他了。
慕司羽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很耐心地回答她刚刚的问题:「上呢,就是
一个或者很多个男人,把你的衣服扒光,舌头在你的皮肤上游走,手抓着你的小
馒头揉捏成各种形状,以及他们会用下面的某个部位,进入你的身体里面,射出
浓浓的液体……这种行为还有一个专业的名字,你想不想知道?」
雪欢吓得脸色苍白,拼了命地摇头,慕司羽眼中划过一点点笑意,问:「小
东西,想不想被他们……上呢?」
「不,我不想,求求你──」雪欢更加用力地摇头,看得慕司羽真怀疑她真
麽一直摇下去会不会摇出水来。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控制不住
脚步走过去,在池边蹲下来,大掌按住了雪欢湿淋淋的小脑袋。
一想到自己的身子将会被陌生的一群人看光,或许还有性命之忧,雪欢就害
怕得想要晕过去。她一下子拉住慕司羽的胳膊,祈求的眼神默默看着他,粉嘟嘟
的小嘴抖啊抖,可是一个字都抖不出来。
慕司羽修长的手指伸出来,捏住她小巧的下巴逼她抬起头:「乖,上来,听
话的孩子才招人疼……」她乌黑的发丝尽湿,一缕缕贴在光洁白皙的皮肤上,黑
与白的视觉冲击,让慕司羽的喉咙像被火灼一样燥热干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
急于拥抱一个女人。不,只是个女孩。
「真……真的疼我麽?」白姨说,在男尊女卑的现实生活中,她们女人根本
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在社会上生存,如果想要活的好一些,就必须依靠男人。白
姨还说,她希望她的雪欢,能找到一个愿意疼爱自己的好男人。
慕司羽眼睛划过雪欢水下若隐若现的那抹嫣红,兽欲的目光一闪而过,他笑
得无比温柔,声音低沈好听,道:「恩,真的!」
单纯善良的雪欢从小到大只接触过两个男人,一个是赫连翔,一个是冷叶,
两个人长得都好看,对她也好,所以她潜意识里就认为,长得好看的人都是好人。
而且她自小就被母妃教育做人要诚实,这是每个人都应该具备的美德,慕司羽…
…应该也具备这样的美德吧?
「我真的……只是要站起来就可以吗?」她怯怯地问。如果只是看看的话…
…为了生存,就忍忍吧!
女孩子小动物般的表情让男人身体的某个部位蓦然一紧,慕司羽目光黯了黯,
极力压抑住自己想要马上把她抱出来的冲动,压着嗓子说:「快点……」
雪欢犹豫了片刻,然后咬着唇慢慢从水里站起来。池边的男人退开两三步远,
眼睛紧紧看着她慢慢显露出来的小身子。
粉嘟嘟的樱色嘴唇,光洁无瑕青瓷般的皮肤,胸前两个浑圆的小包子还没发
育完全,但是也鼓鼓的挺立着,想必日后肯定饱满诱人,而她平坦的小腹下面,
幼嫩雪白的地方,几根淡黑色的毛发稀疏贴在那里,冲击着男人仅存的理智。
她刚从水里出来,全身都是晶莹的水珠,特别是那几根毛发竟然还在往下滴
水。慕司羽心里突然冒出一个非常强烈的欲念,他想要去品尝那水滴的滋味。
雪欢被他狼一样的眼神看得羞红了脸,不自在地一手抱胸,一手遮住下面,
磕磕巴巴说:「可……可以了吗?我,我能不能先穿衣服?」
慕司羽微微一笑,然后一脚将本来准备给雪欢的衣服踢进了水中。
☆、11洗个澡吧(3)
「呀……」雪欢惊叫一声,条件反射地转身去抓,可是没有抓到,衣服落在
水里,她又急有恼,一下子跪倒地上,探出小手去捞水里的衣服。
女孩纤细的小腰不盈一握,跪在那里弯出美妙的弧度,小而白的屁股高高翘
起来,这个姿势她做得不经心,可是在男人看来,这是多麽明显的诱惑,诱惑他
去握着她的腰,将巨物挤进那雪白的臀部中央,狠狠地占有她的纯洁!
刚刚够到衣服的边缘,蓦然感觉到臀部传来冰凉湿润的触感,雪欢一惊,连
忙转头去看。
那个士兵口中阴狠狡诈手段毒辣的六王爷,竟然……竟然在亲她的……
慕司羽见她回头,眼神放肆毫不掩盖,然后就那样跟她对视着,长长的舌头
伸出来,湿湿地舔了一下她的臀肉。雪欢小小的身子极其敏感地震了一下。
慕司羽敏锐地察觉到了,双手在她的浑圆上游移,笑道:「好敏感的小东西,
好可爱……」雪欢从没被人这麽对待过,也不知道男人为什麽要这麽做,只是心
里觉得羞耻和恐慌,连忙扭了扭屁股,声音软软道:「别……不要摸……」
慕司羽的回答是直接在那白皙上轻咬了一下,用华丽的声线说着:「我不仅
要摸,要吃,我还要……」他把那个字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又说,「让你一辈子
都离不开哥哥,好不好?」雪欢眼眶里含着泪,可怜巴巴看着男人的脸,只见他
的眼神已经不再是高深莫测,而是明明白白地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
**
慕司羽不再废话,双手探到前面拖住她的膝盖,然后一用力,将她整个人都
抱在胸前,雪欢惊叫一声,往下一看,自己竟然被折成小孩把尿的姿势,背靠在
慕司羽胸膛,前面双腿大张,女子最羞人的地方在阳光下,又湿又亮。
他就这样抱着她走进水池后面的屋子里。
这间屋子是几年前新建的,原本就是给皇帝寻欢作乐用的,偌大的房间,四
周垂着紫色的帘幔,微弱的光线从门缝窗缝散落进来,整个屋子都弥漫在一片朦
胧之中,生成一种旖旎的氛围,很适合他们即将要做的事。
拨开层层紫帘,里面有一张巨大的椭圆形大床,从床顶散开一大片粉红色的
纱帘,那纱薄的几乎透明,人若在外面,能将里面事物的轮廓看得清清楚楚。
慕司羽一把扯开质地光滑如女孩皮肤的纱帘,将雪欢不轻不重地扔到床上,
然后俯身细细打量这张洗过之后绝美的小脸。
「想不到明维的后宫中,竟然有这样的小尤物,这样一张脸,长大了该是怎
样一个祸水?!」而那个皇子竟然把这样的可人儿放在身边这麽久,都没有下手,
是真舍不得还是……不行?!
想到这一层,慕司羽嗤笑出声,他们距离的这样近,他的唇几乎贴到她唇上,
雪欢能很清楚地看到,男人漆黑如夜空的瞳孔里淡淡的笑意,他的睫毛比她的还
长,微微翘动,薄唇抿出一个好看的微笑,正认认真真观察着她。
「以后跟着本王,可好?」他的唇很薄,据说这样的男子无情无爱,可是雪
欢不懂这些,她看着他,只觉得好看,跟她最爱的翔哥哥、冷叶一样,眉目英俊,
语气温柔。
可是她还是小心开口说出自己的疑惑,「为什麽?」
「因为……」慕司羽沈吟了一下,眼睛一亮,「跟着本王,有肉吃!」
雪欢瞪圆了眼睛看他,慕司羽嘴角微翘,一低头,就攫住了她樱花一样的粉
唇。
好软,好甜……
那是他迄今为止,吻过的女人里,最柔嫩最香甜的唇瓣,他咬着它,含在嘴
里,舌头放荡地描绘着她的唇型,想要用力吸吮,又怕她那麽嫩会吸破,于是他
只能张嘴将她整个唇含住,像小狗啃骨头一样啃起来,手也同时罩上她小小的丰
盈。
雪欢心里极度震惊,之前那些人,也对她做过这样下流的事,她当时只觉得
恶心,可是这个男人,她虽然也很想推开,却没有恶心的感觉。
慕司羽一直是睁着眼睛看她的,见她一直呆呆的好像反应不过来的样子,他
双眸含笑,舌尖探出,轻轻撬开她的牙齿,柔软的舌头便长驱直入,很快找到她
的丁香,然后拖住了,狠狠吸吮。
雪欢被这样直接的唇舌纠缠弄得脑袋懵懵的,他湿湿的舌头一碰上她的,她
想要推开他的手象是突然失去了力气,一下子软了。她只能「呜呜」地挣扎,小
手无力地推搡着男人的肩膀。
可是男人并不打算放过她,舌头象是侵略者,扫荡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寸,她
的上颚,颊肉,舌苔,然后他象是要深入到她的喉咙一般,一直往里插入,这样
的动作让雪欢几乎要窒息晕厥。她不知从哪里生了力气,用力去推他,慕司羽微
微皱眉,揉着她小包子的手稍微加了点力道,雪欢吃痛,弱弱的呻吟从嗓子里艰
难地发出来。
男人这才放开她,看着她大口大口吸气,嘴角含笑,「真是个雏儿啊,不过
不行啊,这个程度还要多加练习呢……」
雪欢看着他说话时微张的嘴里露出一小节鲜红的舌头,想到刚刚就是这个东
西差一点插进自己的喉咙里,顿时一阵后怕,苦着一张小脸哀求道:「不……不
要了……」
闻言,男人的手指突然捏住了那枚嫣红的乳果,轻轻一掐,雪欢身子敏感,
被这样一弄,条件反射地颤了一下,原本有些不耐的男人看到她这样可爱的反应,
心里的那点不悦竟然奇迹般的消散了。
他俯下身,一口含住那刚刚发育起来的乳头,舌尖绕在上面湿湿地打着圈,
不一会儿,那小乳头上便晶亮一片。雪欢全身都紧紧绷住,牙齿咬着下唇不让自
己出声,双眼也用力闭紧,浑身都泄露着紧张和害怕。
慕司羽很快察觉,吐出嘴里的小葡萄,抬眼看她,哄道:「宝贝乖一点,没
事的,放松,不然会受伤……」
他的话带着关心和心疼的语调,象是有魔力,雪欢慢慢停止了颤抖,缓缓睁
开眼。她张了张嘴,正要说什麽,突然从下方出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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